☆、第
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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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章 秋左传
昭公（元年～三十二年）
◇昭公元年
【经】元年王正月，公即位。叔孙豹会晋赵武、楚公子围、齐国弱、宋向戌、卫齐恶、陈公子招、蔡公孙归生、郑罕虎、许、曹于虢。三月，取郓。夏，秦伯之鍼奔晋。六月丁巳，邾子华卒。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卤。秋，莒去疾自齐入于莒。莒展舆奔吴。叔弓帅师疆郓田。葬邾悼公。冬十有月己酉，楚子麇卒。公子比奔晋。
【传】元年，楚公子围聘于郑，且娶于公孙段氏，伍举为介。将入馆，郑恶之，使行子羽与之言，乃馆于外。既聘，将以众逆。子产患之，使子羽辞，曰：“以敝邑褊小，足以容从者，请墠听命！”令尹命宰伯州犁对曰：“君贶寡夫围，谓围：‘将使氏有而室。围布几筵，告于庄、共之庙而。若赐之，是委君贶于草莽也！是寡夫得列于诸卿也！宁唯是，又使围蒙其先君，将得为寡君老，其蔑以复矣。唯夫图之！”子羽曰：“小国无罪，恃实其罪。将恃国之安靖己，而无乃包藏祸心以图之。小国失恃而惩诸侯，使莫憾者，距违君命，而有所壅塞行是惧！然，敝邑，馆之属也，其敢氏之祧？”伍举知其有备也，请垂橐而入。许之。
正月乙未，入，逆而。遂会于虢，寻宋之盟也。祁午谓赵文子曰：“宋之盟，楚得志于晋。今令尹之信，诸侯之所闻也。子弗戒，惧又如宋。子木之信称于诸侯，犹诈晋而驾焉，况信之者乎？楚重得志于晋，晋之耻也。子相晋国以为盟主，于今七年矣！再诸侯，三夫，齐、狄，宁东夏，平秦，城淳于，师徒顿，国家罢，民无谤讟，诸侯无怨，天无灾，子之也。有令名矣，而终之以耻，午也是惧。吾子其可以戒！”文子曰：“武受赐矣！然宋之盟，子木有祸之心，武有仁之心，是楚所以驾于晋也。今武犹是心也，楚又行僣，非所害也。武将信以为本，循而行之。譬如农夫，是穮是蓘，虽有饥馑，必有年。且吾闻之：‘能信为。’吾未能也。《诗》曰：‘僣贼，鲜为则。’信也。能为则者，为矣。吾能是难，楚为患。”
楚令尹围请用牲，读旧书，加于牲而已。晋许之。
三月甲辰，盟。楚公子围设离卫。叔孙穆子曰：“楚公子美矣，君哉！”郑子曰：“二执戈者矣！”蔡子家曰：“蒲宫有，亦可乎？”楚伯州犁曰：“此行也，辞而假之寡君。”郑行挥曰：“假反矣！”伯州犁曰：“子姑忧子皙之背诞也。”子羽曰：“当璧犹在，假而反，子其无忧乎？”齐国子曰：“吾代二子愍矣！”陈公子招曰：“忧何成，二子乐矣。”卫齐子曰：“苟或知之，虽忧何害？”宋左师曰：“国令，小国共。吾知共而已。”晋乐王鲋曰：“《小旻》之卒章善矣，吾从之。”
退会，子羽谓子曰：“叔孙绞而婉，宋左师简而礼，乐王鲋字而敬，子与子家持之，皆保世之主也。齐、卫、陈夫其免乎？国子代忧，子招乐忧，齐子虽忧弗害。夫弗及而忧，与可忧而乐，与忧而弗害，皆取忧之也，忧必及之。《誓》曰：‘民之所，天必从之。’三夫兆忧，能无至乎？言以知，其是之谓矣。”
季武子伐莒，取郓，莒告于会。楚告于晋曰：“寻盟未退，而鲁伐莒，渎齐盟，请戮其使。”乐桓子相赵文子，货于叔孙而为之请，使请带焉，弗与。梁其踁曰：“货以藩，子何焉？”叔孙曰：“诸侯之会，卫社稷也。以货免，鲁必受师。是祸之也，何卫之为？之有墙，以蔽恶也。墙之隙，谁之咎也？卫而恶之，吾又甚焉。虽怨季孙，鲁国何罪？叔季，有自矣，吾又谁怨？然鲋也贿，弗与，已。”召使者，裂裳帛而与之，曰：“带其褊矣。”赵孟闻之，曰：“临患忘国，忠也。思难越官，信也；图国忘，贞也；谋主三者，义也。有是四者，又可戮乎？”乃请诸楚曰：“鲁虽有罪，其执事辟难，畏威而敬命矣。子若免之，以劝左右可也。若子之群吏辟污，逃难，其何患之有？患之所生，污而治，难而守，所由也。能是二者，又何患焉？靖其能，其谁从之？鲁叔孙豹可谓能矣，请免之以靖能者。子会而赦有罪，又赏其贤，诸侯其谁欣焉望楚而归之，视远如迩？疆埸之邑，彼此，何常之有？王伯之令也，引其封疆，而树之官。举之表旗，而著之制令。则有刑，犹可壹。于是乎虞有三苗，夏有观、扈，商有姺、邳，周有徐、奄。自无令王，诸侯逐，狎主齐盟，其又可壹乎？恤舍小，足以为盟主，又焉用之？封疆之削，何国蔑有？主齐盟者，谁能辩焉？吴、濮有衅，楚之执事岂其顾盟？莒之疆事，楚勿与知，诸侯无烦，亦可乎？莒、鲁争郓，为久矣，苟无害于其社稷，可无亢也。去烦宥善，莫竞劝。子其图之！”固请诸楚，楚许之，乃免叔孙。
令尹享赵孟，赋《明》之首章。赵孟赋《小宛》之二章。事毕，赵孟谓叔向曰：“令尹自以为王矣，何如？”对曰：“王弱，令尹强，其可哉！虽可，终。”赵孟曰：“何故？”对曰：“强以克弱而安之，强义也。义而强，其毙必速。《诗》曰：‘赫赫宗周，褒姒灭之。’强义也。令尹为王，必诸侯。晋少懦矣，诸侯将往。若获诸侯，其滋甚。民弗堪也，将何以终？夫以强取，义而克，必以为。以，弗可久已矣！”
夏四月，赵孟、叔孙豹、曹夫入于郑，郑伯兼享之。子戒赵孟，礼终，赵孟赋《瓠叶》。子遂戒穆叔，且告之。穆叔曰：“赵孟献，子其从之！”子曰：“敢乎？”穆叔曰：“夫之所也，又何敢？”及享，五献之笾豆于幕。赵孟辞，私于子产曰：“武请于冢宰矣。”乃用献。赵孟为客，礼终乃宴。穆叔赋《鹊巢》。赵孟曰：“武堪也。”又赋《采蘩》，曰：“小国为蘩，国省穑而用之，其何实非命？”子赋《有麇》之卒章。赵孟赋《常棣》，且曰：“吾兄比以安，尨也可使无吠。”穆叔、子及曹夫，拜，举兕爵，曰：“小国赖子，知免于戾矣。”饮酒乐。赵孟，曰：“吾复此矣。”
天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颍，馆于洛汭。刘子曰：“美哉禹功，明德远矣！微禹，吾其鱼乎！吾与子弁冕端委，以治民临诸侯，禹之也。子盍亦远绩禹功，而庇民乎？”对曰：“老夫罪戾是惧，焉能恤远？吾侪食，朝谋夕，何其也？”刘子归，以语王曰：“谚所为老将知而耄及之者，其赵孟之谓乎！为晋正卿，以主诸侯，而侪于隶，朝谋夕，弃神矣。神怒民叛，何以能久？赵孟复年矣。神怒，歆其祀；民叛，即其事。祀事从，又何以年？”
叔孙归，曾夭御季孙以劳之。旦及中。曾夭谓曾阜曰：“旦及中，吾知罪矣。鲁以相忍为国也，忍其外忍其，焉用之？”阜曰：“数月于外，旦于是，庸何伤？贾而赢，而恶嚣乎？”阜谓叔孙曰：“可以矣！”叔孙指楹曰：“虽恶是，其可去乎？”乃见之。
郑徐吾犯之美，公孙楚聘之矣，公孙黑又使强委焉。犯惧，告子产。子产曰：“是国无政，非子之患也。唯所与。”犯请于二子，请使女择焉。皆许之，子皙盛饰入，布币而。子南戎入。左右，超乘而。女自观之，曰：“子皙信美矣，抑子南夫也。夫夫，所谓顺也。”适子南氏。子皙怒，既而櫜甲以见子南，杀之而取其。子南知之，执戈逐之。及冲，之以戈。子皙伤而归，告夫曰：“好见之，知其有异志也，故伤。”
夫皆谋之。子产曰：“直钧，幼贱有罪。罪在楚也。”乃执子南而数之，曰：“国之节有五，女皆之：畏君之威，听其政，尊其贵，事其，养其。五者所以为国也。今君在国，女用兵焉，畏威也。国之纪，听政也。子皙，夫，女，嬖夫，而弗之，尊贵也。幼而忌，事也。兵其从兄，养也。君曰：‘余女忍杀，宥女以远。’勉，速行乎，无重而罪！”
五月庚辰，郑放游楚于吴，将行子南，子产咨于叔。叔曰：“吉能亢，焉能亢宗？彼，国政也，非私难也。子图郑国，利则行之，又何疑焉？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，夫岂？王室故也。吉若获戾，子将行之，何有于诸游？”
秦子有宠于桓，如二君于景。其曰：“弗去，惧选。”癸卯，鍼适晋，其车千乘。书曰：“秦伯之鍼奔晋。”罪秦伯也。子享晋侯，造舟于河，十里舍车，自雍及绛。归取酬币，终事八反。司马侯问焉，曰：“子之车，于此而已乎？”对曰：“此之谓多矣！若能少此，吾何以得见？”女叔齐以告公，且曰：“秦公子必归。臣闻君子能知其，必有令图。令图，天所赞也。”
子见赵孟。赵孟曰：“吾子其曷归？”对曰：“鍼惧选于寡君，是以在此，将待嗣君。”赵孟曰：“秦君何如？”对曰：“无。”赵孟曰：“亡乎？”对曰：“何为？世无，国未艾也。国于天地，有与立焉。数世，弗能毙也。”赵孟曰：“天乎？”对曰：“有焉。”赵孟曰：“其几何？”对曰：“鍼闻之，国无而年谷和熟，天赞之也。鲜五稔。”赵孟视荫，曰：“朝夕相及，谁能待五？”子，而告曰：“赵孟将矣。主民，岁而愒，其与几何？”
郑为游楚故，六月丁巳，郑伯及其夫盟于公孙段氏，罕虎、公孙侨、公孙段、印段、游吉、驷带私盟于闺门之外，实薰隧。公孙黑强与于盟，使史书其名，且曰七子。子产弗讨。
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群狄于原，崇卒也。将战，魏曰：“彼徒车，所遇又厄，以什共车必克。困诸厄，又克。请皆卒，自始。”乃毁车以为行，五乘为三伍。荀吴之嬖肯即卒，斩以徇。为五陈以相离，两于，伍于，专为右角，参为左角，偏为，以之。翟笑之。未陈而薄之，败之。
莒展舆立，而夺群公子秩。公子召去疾于齐。秋，齐公子鉏纳去疾，展舆奔吴。
叔弓帅师疆郓田，因莒也。于是莒务娄、瞀胡及公子灭明以厖与常仪靡奔齐。君子曰：“莒展之立，弃也夫！可弃乎？《诗》曰：‘无竞维。’善矣。”
晋侯有疾，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，且问疾。叔向问焉，曰：“寡君之疾病，卜曰：‘实沈、台骀为祟。’史莫之知，敢问此何神也？”子产曰：“昔辛氏有二子，伯曰阏伯，季曰实沈，居于旷林，相能也。寻戈，以相征讨。帝臧，迁阏伯于商丘，主辰。商是因，故辰为商星。迁实沈于夏，主参。唐是因，以事夏、商。其季世曰唐叔虞。当武王邑姜方震叔，梦帝谓己：‘余命而子曰虞，将与之唐，属诸参，而蕃育其子孙。’及生，有文在其手曰：‘虞’，遂以命之。及成王灭唐而封叔焉，故参为晋星。由是观之，则实沈，参神也。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，为玄冥师，生允格、台骀。台骀能业其官，宣汾、洮，障泽，以原。帝用嘉之，封诸汾川。沈、姒、蓐、黄，实守其祀。今晋主汾而灭之矣。由是观之，则台骀，汾神也。抑此二者，及君。山川之神，则旱疠疫之灾，于是乎禜之。月星辰之神，则雪霜风雨之时，于是乎禜之。若君，则亦入饮食哀乐之事也，山川星辰之神，又何为焉”？侨闻之，君子有四时：朝以听政，昼以访问，夕以修令，夜以安。于是乎节宣其气，勿使有所壅闭湫底，以其。兹心，而昏百度。今无乃壹之，则生疾矣。侨又闻之，官及同姓，其生殖，美先矣，则相生疾，君子是以恶之。故《志》曰：‘买妾知其姓，则卜之。’违此二者，古之所慎也。男女辨姓，礼之司也。今君实有四姬焉，其无乃是也乎？若由是二者，弗可为也已。四姬有省犹可，无则必生疾矣。”叔向曰：“善哉！肸未之闻也。此皆然矣。”
叔向，行挥之。叔向问郑故焉，且问子皙。对曰：“其与几何？无礼而好陵，怙富而卑其，弗能久矣。”
